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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九峰峰主月勝便是以陣法聞名修真界的,想來他的小徒弟會些陣法也是正常的。”萬俟伯丞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向前走。

其他幾人立即跟上。

月雲妤心想:‘難怪月書堯哪裏會有那麽多關於陣法的東西,原來師傅月勝便是陣法專家啊。’

走在幾人中的泮善林笑著說道:“雲妤師妹,我們幾人中就差一個會陣法的了。陣法師比較難尋,所以我們也沒想過找,想不到誤打誤撞尋到了雲妤師妹。”

“嗯。”月雲妤聽聞泮善林的話,笑著沖他點了點頭。

月雲妤倒是沒想到陣法師這麽稀有,就是不知道與冷門的醫者相比那個更少見。

一旁的劉芳芳笑著沖月雲妤眨了眨眼說道:“原來雲妤師妹是陣法師啊。”

張寶巖與連成安也是笑容滿面時不時與月雲妤搭上幾句話。

只有萬俟伯丞依舊冷著一張臉走在最前面。

一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著浮巖城城門走去。

☆、017丶耍計謀的城主府

幾人進了城,便直直往城中心去,萬俟伯丞一路散開神識,將浮巖城的道路格局一一記下說給其他幾人聽。

兩個身穿仆人服飾的男子從不遠處走過,腳步微有些急促,一邊走著還一邊說著話。

“這城主府今年是怎麽了?夫人這次這病怎麽又來的這麽怪?”

另一個人搖頭道:“不知道。”頓了頓又道:“你說會不會是府裏其他夫人………”

那人話還未說完,最開始問話的人便呵斥道:“別胡說,這些不是我們能說的,你不想活了,我的小命可還要呢。”

那人被呵斥嚇了一跳,說道:“這不是你先問的嘛!”

“我跟你說……………”

兩人邊說邊走著,聲音漸漸的變小,好一會兒才消失。

距離不遠,以幾人的耳力將那兩人剛才說的話都給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
泮善林回頭看了看劉芳芳說道:“劉師妹,你看………”

他話未說完,劉芳芳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,想了想開口道:“可以去試試。”

連成安手指輕輕的來回磨著下巴,接口道:“若能治,我們便可以要求他,將他管轄地域內的公丁香都收集給我們。”

“等等,就算能治,那城主大人也不一定就會答應我們的要求。畢竟他不是一妻,又有何見得他會…………”月雲妤在縣令府見過了太多人情冷暖,她可不認為著城主府就沒有這些。

“這也是………”張寶巖詫異的看了月雲妤一眼,點點頭讚同她的話,他也見過不少這種人。他本想提出這個問題來,卻沒想到月雲妤先說了。

眾人聽言都沈默了。

過了好一會兒,萬俟伯丞才出聲道:“不管如何,可以試試。”。

聽萬俟伯丞如此說,泮善林想了想說道:“我看我們分兩路行動吧,月師妹,劉師妹還有萬俟師兄去城主府。我和連師兄還有張師弟去城內藥店看看!畢竟我們不能在凡人界弄太大的動靜,做好兩手準備,實在不行我們也能自己收購。”

大家對泮善林的安排都很是認同,月雲妤和劉芳芳修為太低,又是女修。萬俟伯丞與她們一起較為放心。

商量了一下具體事宜,幾人便開始分頭行事。

泮善林與,連成安,張寶巖三人去城內各大藥鋪尋藥。

月雲妤與劉芳芳萬俟伯丞去城主府給城主夫人看診。

城主府並不難找,隨意問了個路人便找到了。

看見城主府的大門,三人並排的走上前去。

“你們是幹什麽的?”看門的侍衛見三人走來出聲到。

聞言三人皆停住了腳步。

月雲妤停下後擡眼看向了那侍衛,沒有一絲開口的打算。

萬俟伯丞只是將頭扭向一邊,意思很明顯,他不擅與人說話。

劉芳芳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,對那侍衛說道:“可否通報一聲你家城主?我們有要事求見。”

那侍衛聞言一皺眉正要呵斥他們走開,一旁的另一個侍衛卻拉了拉他。

那被拉侍衛疑惑的看著他,他沖他輕輕搖了搖頭,扭頭看向三人說道:“可以的,各位請稍等。”說罷便進了大門。

欲呵斥三人的侍衛見此冷哼一聲,不再看向他們。

萬俟伯丞見此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。

劉芳芳見此對萬俟伯丞輕聲道:“不過是個凡人。”

萬俟伯丞聽聞劉芳芳的話扭頭看向了她,他輕皺的眉頭舒展開沖劉芳芳點了點頭,便又將頭扭向了一邊。

沒過一會兒,那通報的侍衛便回來了。

侍衛走到了三人面前說道:“我家城主命屬下帶各位到前廳,三位請……”

之前那侍衛聞言一楞,心道:‘怎麽會?’

月雲妤幾人倒是不會註意他想什麽,在他楞神見隨著那通報的侍衛進了大門。

一路繞過假山走廊,侍衛將他們帶進了一間會客廳。

進了大廳後,那侍衛吩咐了仆人上茶後便退了出去。

那仆人將茶端上來後也退了出去。

大廳內沒了其他人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。

三人坐在廳內半晌,也不見有人來。

劉芳芳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著門外,迎人進來卻不見是什麽意思?

萬俟伯丞低著頭看不見表情,卻也感覺的出來,他有些不耐了。

他伸手端起了茶杯,輕輕的抿了一口已經涼了的茶。

月雲妤有些無聊的站起身,扭著頭將這大廳打量了一遍又坐了下了。

無意間瞥到了一眼萬俟伯丞一眼,見他端著茶杯一直放在唇邊,眉頭深深的皺起,不由又將瞥開了的眼轉了回去。

萬俟伯丞的動作也引起了劉芳芳的註意,別人或許不會註意他拿一會兒杯子。可他們都是辟谷了的修士,不喝水也沒關系,所以萬俟伯丞根本不會因為口渴一直舉著杯子。

萬俟伯丞見兩人註意到他,他若無其事的將唇邊的茶杯放回了桌面。

放回後,身子便靠向了凳子的靠背,眼卻看向了兩人,只見他眼角微挑撇了眼放在月雲妤與劉芳芳面前的茶杯。

月雲妤見此,伸手端起了茶杯。

一旁的劉芳芳也如此。

茶水一入口月雲妤便感覺到了茶水裏面有東西,仔細用舌分辨了一下,便知道了這只是普通的蒙汗藥。

月雲妤放下茶杯看向了劉芳芳,劉芳芳是醫者,自然比月雲妤更先分辨出來。

看了眼已經閉上了眼的萬俟伯丞,月雲妤與劉芳芳相視一眼,齊齊歪頭倒在了靠背上,呼吸也漸漸平穩。

————

三人閉上眼沒一會兒便感覺到有人進了廳。

普通人的毒對他們來說都是沒用的。更何況只是致人昏睡的蒙汗藥。

為了看看這城主府的人到底想幹什麽,月雲妤三人只好假裝中藥。

裝昏睡的月雲妤聞聲,緩緩的散開了自己的神識。

只見進來的是一群侍衛,他們七手八腳的將萬俟伯丞擡起向外走。

剩下的侍衛朝著她和劉芳芳走來。

月雲妤知道萬俟伯丞和劉芳芳定是也散開了神識的,見他們都沒有動作,月雲妤壓下了心中想要起來的沖動,放松身體任由侍衛將她擡走。

那些侍衛將她擡進了一間房,放在了床榻上,劉芳芳和萬俟伯丞卻不知被擡去了那裏。

將她放下後,那些侍衛便走了出去,走時還帶上了房門。

一見房門關上,月雲妤收回神識睜開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。

她將靈氣凝聚到耳上,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。發現只有兩道呼吸聲。

月雲妤皺眉,這應該是留下看守她的人吧。

這些人將她關在這裏是為何?他們三人未曾冒犯過這城內的人啊。

月雲妤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,便幹脆不想了。

在屋內靜待了好一會兒,發現沒有人來,月雲妤便在房門處布下了個小小的警示陣法,入定修煉了。

☆、018丶昔日故人

月雲妤是被房門處的警示陣法喚醒的。

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月雲妤便收回了警示陣法,隨即又躺下拉了一旁的棉被蓋在自己身上。

她剛躺好,便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。

她佯裝剛睡醒的樣子坐起身,睜眼看向了房門。

看著剛進房門的人那張臉,月雲妤瞳孔一縮。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。

來人一席貴婦人裝扮,穿著典雅大氣神情又給人一種溫柔恬靜的感覺。這人正是林月嬌。

月雲妤從來沒想過,成為修士之後還會再見昔日的那些親人。便是再見,倒也是沒想到第一次出宗門便會遇到。

林月嬌走進房間見月雲妤正呆呆的看著她,心中不知有種什麽東西淌過,她輕啟唇齒喚道:“妤兒。”

月雲妤被林月嬌的聲音拉回了神,她低垂下了頭,沒有回答林月嬌。

“妤兒離家這麽久可是母親都不會叫了?”

就在月雲妤沈默之時,又聽到了往日蔣承德那熟悉的聲音。

她擡起頭看向了正擡步跨過房門的蔣承德,下意識的輕喊道:“父親。”

蔣承德聽聞月雲妤喊他也沒回答,只是道:“起來吧,我與你母親還有大娘二娘在前廳等你。”

蔣承德說完也不待月雲妤回答,轉身便朝外走去。林月嬌看了眼蔣承德的背影,又轉過身深深的看了眼月雲妤便跟了出去。

月雲妤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有些回不過神,蔣承德不是在和城的林安縣當縣令嗎?怎麽會跑到這浮巖城來?

月雲妤想不明白,她從床榻上起身,拉了拉微皺的衣裙走了出去,房門口的侍衛見她出來立即上前為她引路。

待到了前廳月雲妤發現,不光大夫人二夫人在,她的兩位哥哥也在,蔣安康在她不奇怪,倒是沒想到那日日不落家的蔣安平也在。

月雲妤走進廳內,便直直的站在那裏一個一個的打量著這些昔日的家人。

他們都沒變,蔣承德沒變,蔣安康也還是那副當她是物品的表情,二夫人也還是一副假笑掛在臉上,林月嬌也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,蔣安平也依舊是一副縱欲過度的蒼白,那看著她的眼內全是驚艷。

唯有大夫人,那平時尖酸刻薄的模樣變成了一副怏怏的病態。想來那日聽到的那生病的城主夫人便是大夫人了。

蔣承德見月雲妤的動作皺眉呵斥道:“還不給你大娘二娘和兩位哥哥見禮!”

月雲妤聽聞蔣承德的呵斥,收回了打量人的眼,未回答蔣承德的話,也未對眾人行禮,而是輕柔的出聲問道:“父親不是在和城林安縣嗎?怎麽會到這浮巖城來做了城主?”

蔣承德見月雲妤沒有行禮心中還微微不快,他感覺這個女兒好似變了,變得不受他掌控了,這可不是好事。

還未待他想完便聽月雲妤輕柔的話語聲,蔣承德聽聞微微松了口氣,想來是自己多想了,想到她畢竟離家三年,對家人有些怨氣也是正常的。

想到此蔣承德開口道:“是聖上提拔我來這浮巖城做城主的。”

“是啊是啊,可還是托了妤兒的福氣呢。要不是........”二夫人聽蔣承德說完便順口接了上來,待說道一半發現蔣承德看她的眼神不對,這才略有些驚慌的捂住了嘴。

月雲妤一聽這話倒是明白了,想來那次遇襲之事是跟皇家有關的,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,所以這國家的皇帝才拿這浮巖城來堵蔣承德的嘴。

她怎麽會忘了這家人唯利是圖呢,月雲妤明知道答案,心中卻還是有些發涼,想到此,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

沒人說話,大廳裏瞬即安靜了下來。

蔣承德見此微微瞥了眼林月嬌,林月嬌見此輕咳了一聲笑道:“妤兒出門三年多變得漂亮了。”

月雲妤聞言擡眼看向了林月嬌,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什麽意思?能緩解大廳內的氣氛嗎?她可沒感覺到。

自己變了月雲妤是知道的,她繼承了部分林月嬌的美貌,卻也有一半繼承了相貌平平的蔣承德。總體來說其實算不上很美,只是因為修煉的原因身上多了一股出塵的氣質才會這般。

見月雲妤看向自己,林月嬌扭頭看了眼蔣承德,見蔣承德沒開口的打算,又說道:“你父親當日見你回來,便通知了京都的人來接你了。你便在家安心的住兩天,這裏離京都不過兩天路程,你......”

“我朋友呢?”月雲妤聽到這裏若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的話,她未免也太傻了。她覺得自己沒法在聽下去,便出口打斷了林月嬌的話。

林月嬌正說到一半聽聞月雲妤如此問,心下有些不高興正欲再說話。卻見蔣承德對她擺了擺手。林月嬌見此閉上了正欲說話的嘴。

蔣承德見此滿意的點點頭,又轉頭看向月雲妤說道:“你那兩位朋友已經走了。”

“走了?”月雲妤只覺得有些好笑,得知這些家人還要送她進宮,她便覺得沒什麽情面好留了,以往是她沒有反抗能力,如今有了她可不會在任由他們掌控。

想到此,月雲妤也不在裝乖巧,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,說道:“走了?不是你把他們殺了吧?”

月雲妤不比以往,她對人的惡念很是敏感,剛剛她問他時,她便感覺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殺意。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好笑,就憑他那些侍衛?

“混賬!”蔣承德聽聞月雲妤的話,手一拍案幾站了起來。指著月雲妤道:“你這個混賬說的什麽話?再給我說一遍?”

月雲妤擡眼,滿臉平靜的與蔣承德暴怒的眼對視。

看著這雙平靜無波的眼,蔣承德突然覺得這個女兒變得太多了,居然能猜到他的心思,可他不想讓這個女兒脫離他的掌控,所以他要好好的,好好的將她變回她原來的樣子。

想到這個女兒出門在外三年,回來卻愈加多了一股飄飄欲仙的出塵感,想來這樣更會的聖上喜愛。只要月雲妤得寵,他自然也水漲船高。只要她進了宮,那麽就只能依賴他做她在宮中的後盾。

想到此蔣承德的怒氣消散了一些,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種月雲妤得寵後的高興感。

林月嬌見蔣承德發怒,有些急切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,說道:“老爺,妤兒她是剛回來她......”

“我知道。”怒氣退了,蔣承德說話也沒有剛剛那麽大聲了,將內心的心情平覆了一下,對月雲妤說道:“你安安穩穩的在府裏待著,等京都來人。不許在想那個男人,他的確已經死了!”

蔣承德說完也不待月雲妤有什麽反應便一甩袖子,走出了大廳。

月雲妤站在原地掃了眼廳裏剩下的人,嘴角的嘲諷越來越濃。

蔣安平睜大著眼看著這個敢於父親蔣承德對上的妹妹,眼裏除了驚艷還加上了征服欲,甚至還有幾絲淫穢一閃而過

蔣安平的眼神讓月雲妤覺得很是惡心,她真的好想將這雙眼給挖下來。

不過,這家人居然還想著要掌控她的人生,她並不想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,但是如果非要逼她,那麽便怪不得她了。

蔣承德的最後一句話倒是讓月雲妤想明白了,原來他以為她跟萬俟伯丞是一對啊!

蔣承德的侍衛是殺不了萬俟伯丞和劉芳芳的她自然清楚。

月雲妤心中對蔣家以前是恨的,修煉了三年,對他們卻恨不起來了,心中面對蔣承德也是一片平靜。

她終究已經不一樣了,蔣承德在如何也不能再掌控她的人生。

心道:罷了,蔣承德還打著她的主意,她便夜裏自己離開吧,只是要連累幾位師兄師姐的收購藥材的事了。

☆、019丶放下,突破

蔣承德走後,月雲妤被幾個侍衛帶回了房間。

還是之前的那間房,只是窗戶被封死了。

想來就是她去前廳那會兒封的。

不知是不是對蔣家的怨念放下了的原因,她只覺得全身心都打開了。

要等到天黑在行動,趁著心境好月雲妤便上了床榻修煉。

一直打坐修煉到傍晚。直到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,月雲妤才退出入定,睜開眼看向了房門。

房門被打開了一半,一個侍衛低著頭走了進來,手中端著一個餐盤。他將餐盤放在桌上後,又點亮了幾盞房內的燭燈便退了出去。

月雲妤撇了一眼餐盤,站起身活動了一下。

練氣六成!她居然又突破了,她現在倒是知道了原來心境也是很重要的。

感受了一會兒進階的喜悅,月雲妤擡腿向那釘死的窗戶走去,她該離開了。

月雲妤才動了幾步,突然察覺到身後有輕微的靈力波動,她扭頭看向房門。

只見門縫中一抹白光閃過,直射月雲妤面門,月雲妤似看見了那是什麽,她嘴角勾起身子一動不動,那白光在快要觸到月雲妤臉龐時猛地停了下來。

白光內是一張淡黃色符紙。

白色的光暈緩緩散開,其內傳來了劉芳芳清麗的聲音:“雲妤師妹,城外樹林見。”

音落,那黃色符紙便瞬間消散。

月雲妤見此,轉過身繼續朝窗戶走了過去。

站定在窗戶前,月雲妤伸手撫上釘死的窗戶,閉眼感覺了一下釘子入墻的方位。

手指繞著窗沿走了一圈,月雲妤睜開眼,指尖輕點靈氣溢出將釘死了的釘子推出了墻壁。

待聽見釘子都落地後,月雲妤輕輕的用手推開去了封釘的窗戶。

月雲妤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,就這樣靜靜的離開就好。她對這一家已經不想再有牽絆了,蔣承德對於她來說以後再見也只會當他是路人。

出了城主府,月雲妤便朝城外去。

夜裏城內沒有了白日的喧鬧,靜靜的,只看的見一些可住店的客棧還點著燈。

城外的樹林並不是很大,一眼便可看到盡頭。

月雲妤進了樹林,就看到了不遠處站立著的五人。

走上前月雲妤還未出聲,劉芳芳便迎上前仔細看了幾眼說道:“突破了?”

“嗯。”月雲妤點點頭。

劉芳芳見她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恭喜啦。”說完想了想又說道:“雲妤師妹是跟那城主府一家認識嗎?有仇?”

月雲妤聞言一楞,回答道:“沒仇。”

“可為什麽他們想殺了我和萬俟師兄?”劉芳芳有些想不明白,沒仇為何要下殺手?他們可是從未來過這浮巖城。她與萬俟伯丞都侍衛被帶來了這城外欲殺掉他們,只有月雲妤沒有被帶來,所以她便想到了可能與月雲妤有關。

月雲妤皺眉,想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想來他們是以為我和萬俟師兄有什麽關系。”

“我與你什麽關系會讓他們想要殺了我嗎?他們到底是你什麽人?”萬俟伯丞聽聞劉芳芳與月雲妤的對話忍不住問道。

“我昔日的家人。”

劉芳芳與萬俟伯丞聞言一楞,其他幾人也有些沒反應過來。皆有些疑惑的看著她?這是什麽樣的家人?會想要殺死自己親人的朋友?況且他們也沒做什麽對不起她且得罪她家人的事啊。

月雲妤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說道:“他們想讓我進宮,所以自然不能讓別的男人得了我的好感,最好的做法便是讓那人消失,不是嗎?”

萬俟伯丞聞言皺了皺眉,劉芳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
林中一時安靜了下來。

過了一會兒,泮善林才出聲道:“那明日我和連師兄,張師弟去吧城內找到的藥才給收購了便去其他城市吧。”
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劉芳芳點點頭,又道:“明早我去附近的縣或鎮裏尋找大戶人家瞧瞧病收些金銀,下午你們再去收購吧。”

“那我們今晚便就在樹上打坐一晚吧,其他什麽事明日再說。”泮善林說著率先上了附近的一棵樹。

其他幾人也紛紛如此。

月雲妤倒沒想到他們會這般顧及她,心中對這些臨時的隊友有了些說不清的感覺,她輕聲道:“謝謝你們。”

還未上樹的劉芳芳從後面走過來,拍了拍月雲妤的肩膀說道:“我們幾人都在凡人界有過一段經歷,所以你的立場我們能理解。”

月雲妤聞言扭過頭看著劉芳芳點了點頭道:“嗯。”

劉芳芳見月雲妤點頭,便沒再多說什麽。沖她輕輕一笑,飛身上了一旁的大樹。

城主府。

淩晨四更時,是人最困的時候。

看守月雲妤的一個侍衛有些犯困,便繞著房間步行解困。經過窗戶時發現窗口大開,困意便立時退散了,他大叫起來:“不好了,不好了,大小姐不見了。”

蔣承德趕來時已是五更,夏日的五更天已經亮了。

蔣承德命人檢查了房內的一切,發現房內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。他有些疑惑,窗戶被釘死了,如果不是有人來救她,她有如何能離開。

想到前日派去解決那一男一女的侍衛還未回來,蔣承德皺起了眉頭。他沖一旁站著的人道:“去找,他們走不了多遠。”

“是!”那人聞言點點頭從房內退了出去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月雲妤與劉芳芳萬俟伯丞三人,天微微亮時便朝著最近的一個縣去了。

這次是找到了這縣內的一個富商,他身患奇怪的病癥,凡人醫師沒法斷定是什麽病。

那富商聽聞劉芳芳能看他的病,便很高興的將三人迎進了府內。

劉芳芳問了那人一些問題,連脈都沒把,便開了藥方。

那富商許是看劉芳芳看他的病很是輕松,便有些不信,硬是要求要看到效果才肯給診費。

月雲妤三人無奈,便只好在他府內等小廝抓藥熬藥。

那富商對藥很是上心,便親自上藥房熬藥去了。留下月雲妤三人在大廳坐在。

富商熬藥熬到一半時,一個小廝快步跑了進去,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麽,便見那富商兩眼發亮。丟下了手中煽火的蒲扇便走出了藥房。

那小廝接過蒲扇繼續熬起了藥。

三人在廳內坐了半晌。

劉芳芳見那富豪這麽久還未回來,想到泮善林幾人還在等錢用,不由得微微有些急,她從座椅上站起身向廳外走去。

劉芳芳一出廳門便看到一群穿盔甲府的人走向這邊,看見她出廳門似乎還加快了腳步。

這盔甲服飾劉芳芳見過,不就是城主府的侍衛嗎。

劉芳芳見此,退回大廳,對月雲妤說道:“那些人真快,這就找來了。”

月雲妤聞言一楞,隨即便反應過來,劉芳芳說的是誰。

月雲妤想了想,扭頭看向萬俟伯丞說道:“我們直接離開吧。那富豪手中的錢晚點回來取?”

☆、020丶事有相重

“不用。”萬俟伯丞搖搖頭說道:“我們本來也要去京都走一遭的,讓人帶路也無妨。”

月雲妤聞言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問道:“讓他們帶路,那你和芳芳師姐呢?還有泮善林他們.....”

“你與劉師妹跟那些侍衛走,我和泮善林幾人跟在後面便是,雖然凡人趕路會慢了些,至少我們不用問路了。”

劉芳芳想了想也點頭道:“我們兩個女子,他們也不會有什麽防備之心,待到京都時在脫離他們也不遲,那些侍衛也不能對我們構成什麽威脅。”

月雲妤聽劉芳芳一說,腦中突然有個主意閃過,在心中比對了一下實際性,說道:“其實我們也可以就隨那些人進宮,可以讓那皇帝替我們收購公丁香,這也不算違反宗規,畢竟是他們自己找上我們的,未免鬧大事情他私下收購便可,這樣也比我們自己收購快。”

萬俟伯丞與劉芳芳突然聽聞月雲妤如此說,短暫的思考了一下,均點點頭表示可行。

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月雲妤看了眼廳門,對萬俟伯丞說:“行不行等近京都了再說,萬俟師兄回去的時候問一下其他師兄們的意見吧。”

萬俟伯丞自是也聽見了越來越近的聲音,他沖月雲妤點點頭,站起身走了幾步,從窗口躍了出去。

一群侍衛走進大廳,看見的便是月雲妤和劉芳芳兩人站在廳中。

那侍衛統領,掃視了大廳一圈,對一旁帶路的小廝:“不是說三個嗎?還有個人呢?”

那小廝聞言,彎著腰獻媚的回答道:“大人,小的也不知道啊,之前確實是三人來著。”

那侍衛統領聽聞這話,皺起了眉頭,少了個人,這要如何交差?,轉念又想只要大小姐在便好。他看了眼月雲妤與劉芳芳兩人說道:“帶回去。”

兩人被帶回城主府,便被關進了房間,這次蔣承德沒有在釘死窗戶,而是直接安排了個侍衛站在窗口下。

好在,蔣承德沒有將見兩人分開。

因為沒有抓到萬俟伯丞,蔣承德似乎很不放心,將那小院裏裏外外的安排了不少人。

月雲妤與劉芳芳兩人收到了泮善林的傳音符後,便兩耳不聞窗外事,日日都只顧修煉。

待到第三日,院內傳來了有些嘈雜的腳步聲。

月雲妤與劉芳芳兩人聽到腳步聲,齊齊睜開眼,兩人對望一眼,改盤坐變臥坐。

蔣承德推開房門看到的便是,兩人臥坐著似在聊天。

“咳…”蔣承德輕咳一聲,提醒兩人。

兩人聞聲,這才回過頭看向了房門。

房門外站著一群人,一群與城主府穿著不一樣的侍衛。

蔣承德見月雲妤扭頭,便對與他並排的侍衛介紹道:“大人,這便是小女。”話落又扭過頭對月雲妤道:“這位是………”

“我是京都禁衛軍首領,蔣小姐你好。”說著沖月雲妤點了點頭。

以他的職位見過的人不少,對於識人自然也是有幾分眼色的,他看的出來,這個女人與蔣承德說的差太多,甚至完全不相同。

月雲妤是看明白了,這個人比蔣承德厲害多了。至少他能看得出來自己不喜蔣承德,所以絲毫不給他面子的插斷了他的話。

這個人也算對她胃口,笑著沖那人點了點頭,月雲妤拉著劉芳芳繼續說著些什麽。

蔣承德被那禁衛軍統領打斷話很是尷尬卻不敢發作,如今見月雲妤還是一副自顧自的樣子,便出聲呵斥道:“像什麽話?還不過來行禮?”

月雲妤與劉芳芳兩人,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尋常閨蜜在說悄悄話般,只有她們自己知道,她們在說的正是這鄭統領。

劉芳芳臉上掛在輕笑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師妹,這京都的禁衛軍統領一般情況下可是不離開京都的,怎會親自來接你?這其中恐怕有問題。”

“嗯。”月雲妤同樣帶著輕笑點點頭,小聲道:“不過,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,想來估計不是什麽好事。”

蔣承德見月雲妤依舊和劉芳芳有說有笑,似沒聽到般,心中的氣越發的大,只覺得在這外人面前月雲妤失了他的顏面,他張嘴正欲再說話,旁邊的禁衛軍統領卻先開口了。

“蔣小姐,在下姓鄭,小姐可以叫我鄭統領。上次之事是我們的人辦事不周,所以這次聖上才叫我來接小姐,還請小姐移駕時間緊急,我們要馬上啟程。”

蔣承德本來心中還有氣,此時一聽那鄭統領馬上便要走心中不由得有些急切:“鄭統領,這.....你們這才剛到,明日再走也.....”

鄭統領聽蔣承德的話便知道是什麽意思,他不待蔣承德把話說完,便又直接打斷道:“蔣城主,我們也是任務在身,走不走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,你也不能決定。”

蔣承德一聽這話,口中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。

他本還想留下這鄭統領好好拉攏一下關系,現在看來是要落空了。

本欲再與劉芳芳說幾句,突然聽聞那鄭統領說現在便要走,不由得有些詫異。

擡起頭與劉芳芳對視一眼,兩人皆下了床榻。

想來在自己身體正常的情況下,有一群男人站在房門口,自己與劉芳芳還躺在床榻上也算是大膽了吧?想到此,月雲妤又有些想罵自己,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。

月雲妤拉著劉芳芳走到了鄭統領面前說道:“我這位朋友也要與我一起。”說著頓了頓,掃了眼蔣承德又道:“留她在這裏我不放心。”

鄭統領見她一副我不相信他的表情,心中似有些了然,點了點頭說道:“可以,那麽現在可以走了嗎?”

其實這鄭統領長得也還可以,三十歲左右看起來有些粗獷,卻不失美觀。

此時見他一臉我都懂的表情,月雲妤不知道從哪裏覺的似乎有一些萌感,心中暗罵自己又瞎想,點了點頭道:“沒問題,走吧。”

蔣承德一路跟著鄭統領說著好話,月雲妤覺得有些煩,便拉著劉芳芳走得快了些。

待月雲妤和劉芳芳兩人一起上了城主府備好的馬車,蔣承德才向鄭統領拱手道別。

月雲妤突然有種前事從演的感覺,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在迷茫,害怕。

許是有些感受到了月雲妤的心情,劉芳芳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。看著她的眼裏帶上了些安慰。

見劉芳芳如此,月雲妤笑道:“沒事的,只是有些感慨,只是三年如今看到這類似的場景,我卻感覺像是過了三十年。”

劉芳芳聽月雲妤如此說,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表情,這才放心的點點頭,不再說話,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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